第一章 名取牙子
A
父亲在我五岁时,因公司经营困难,和他的爱人一起从华严瀑布跳下自杀後,
母亲便辗转搬到各地,靠她一个人将我抚养长大。
母亲为了将我教养成品性端庄的女孩,一边在酒吧当女服务生,一边在明信
片公司工作,以维持生计,她常说,要和父亲这样的人,将年幼的我养大,是绝
不可能的。
我在上中学後就开始翘课,母亲於是痛苦地沉浸在酒精中,每晚带不同的男
人回家,半夜常听到母亲的呻吟声,痛苦的惊醒过来。
某天晚上,我留下字条∶『感谢母亲养我至今,我要一个人出外旧斗。』原
本想回故乡,但,要到哪里好呢?自己完全不知道。
正走投无路的坐在车站的长板凳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男人戴无框眼镜,留着胡须,穿着蓝色西装。
「小女孩,你在这做什麽呢?」
「讨厌,我离家出走啦!我不想跟你谈话!」
「说话不要这麽粗鲁好不好!亏你长得这麽可爱!」
「不必说这些风凉话!」
「想要钱吗?」
「你要给我吗?」
「嗯,你如果听我的话,我就给你钱!」
我跟这个男人从剪票口出来,坐进了停车场的一辆黑色宾士车里,这个男人
握着方向盘不说一句话,只听到引擎声,我有点害怕,但既然已决定不回去,身
体开始慢慢放松,陷入座椅,闭上眼睛,浮游的感觉侵袭而来,车子前进着,却
有种倒着走的错觉。
「知道『LOST HIGHWAY』这部电影吗?」
「不知道。」
「这是部奇妙的电影,拍摄手法多变怪异却又很有条理,令观众感到惊讶!」
「这又如何呢?」
「你长得很像女主角派翠西亚。阿奎特,嗯、简直一模一样。」
「我只看像『侏罗纪公园』这类的电影。」
男人听到我的话,只微笑着默默的点头。
宾士停在一栋枣红色高级住宅旁的停车场,我和他下了车,通过入口去搭电
梯。
那男人按下十二楼的按钮,电梯门一关,我和那男人没说话,只凝视着楼层
指示灯。
走出电梯,在走廊最尽头的房门前停下来,男人从口袋中拿出钥匙打开门,
使个眼色要我进去。
屋内是粉红色的照明,椅子、桌子上浮出隐隐约约的怪异颜色。
从浴室中发出了声音∶「没办法,现在带来了吗?」
「带来了。」
那男人进入了浴室,我在椅子上坐下来,点者维吉妮亚凉烟。
薄荷特有味道的轻烟,在满是纷红色的室内舞看着。
「让你等了!」
那男人从浴室走出来,我不觉将烟按熄,站了起来,我认为他是让我紧张的
那一类型男人。
男人手拿着铁炼,系在像狗般姿态的全女孩脖子上,从浴室走出来。
「你这家伙,是我的奴隶!」男人使劲踢着那女孩的臀部。
女孩以凄厉的表情喊着∶「啊~呜~」
「主人先生!」她叫着。
「唉,到现在为止,调教这女孩,实在很花时间和精力呀!」
这个男的一边说,一边鞭打那女孩的臀部。
「你这野孩子,你要感激我,你不是人,是低等的家畜,说『我是你的玩具』
一百遍。」
我是┅
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玩具┅
玩具┅
我是┅
我是你的┅
我是你的玩具┅
我是、你的玩具。
啊啊啊啊┅有种不祥的感觉侵袭而来。我抱着头,祈祷他能饶了这女孩。我
的嘴微微张着,听到传来低沉的金属声。
「怎麽了?气氛不太对?」
工厂的噪音,高速公路上的车子排放废气,蝉群齐声地鸣叫,都像除草机的
声音一样。全部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奔驰着。
不要!实在吵死人了!
「喂、站起来,喂!」男人抓着我的手臂,将我拉起。
「从现在起,快乐的事才要开始喔!」
他爬到女孩面前,在她脸上吐口水。
「变态!」女孩继续叫着∶「变态!变态!变态!」
男人打着女孩的的右脸颊。
「你这奴隶,来舔我吧!」
「拜托、让我回家啦┅」女孩声泪俱下地哀求着。
男人的手搭在女孩的脖子上。
似梦非梦的景色,那麽缺乏真实感。
***
女孩好像失去了意识一样。
「你这家伙,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脸,微笑着,他再次转向那女孩,从口袋中拿出大
哥大按着号码。
「啊、是我┅嗯,情况不好的话马上过来!老地方┅嗯,拜托你了,再见!」
我觉得自己的意识在膨涨,这个恶梦不知什麽时候突然兴起。
我感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另一个自己浮出来,凝结在眼前的茶壶上,变成另
一个我。
─咦、我会被杀吗?我问茶壶上的另一个我。
─不会吧!
─为什麽呢,你知道吗?
─你不会这麽简单就被杀。
─如果我死了,壶上的另一个我会幸存下来吗?
─对,壶上的我会幸存下来。
那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喝着纯威士忌,额上汗流如注,眼睛滴溜滴溜地乱转,
无法平静下来。
脖子被勒的女孩,在地毯上不停地咳杖,我想她还活着吧?
「来吧!我的乖奴隶┅」男人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摇动着威士忌酒。
片刻後,响起了门铃声。
「来了!来了!」
他打开玄关的门,走进了一个男人。
「新的奴隶吗?」
听到那男人的问话,他嘴角浮出暧昧的微笑。
「先解决这家伙吧!」
「好像还活着呢!」
头发稀少的男人,从手提袋中取出黄色缆绳,缠在女孩的脖子上,拼命地勒
紧。
女孩边咳杖着,边从口中流出大量唾液,没多久就大小便失禁而死,室内充
满着臭味。
「实在很不过瘾!」男人看着这些情形,不过瘾的咕哝着,接着又开口∶
「把这家伙送回去吧!」
「怎麽送呢?」
「叫快递送回去吧!」男人笑着说。
─我也曾被这样处置吗?我问着茶壶上的另一个我。
─不要紧,你┅我不会死。
─我不会死吗?
─嗯。
男人在女孩身旁,来回地观察她的尸体。
「很恐怖吗?」
男人浮出笑容,敲着我的肩膀,我的头拼命摇着。
「不要紧,也不会像那女孩一样的。」
「让你知道我全部的事吧!」
「你说什麽?」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儿了。」
受到重大惊吓的我,好长一段时间发不出声音来,只是看着这男人的脸。
「不好意思,你的事我已全部调查清楚了,今天在车站相遇,并非偶然的事。」
「你说不是偶然的┅」
「大概两个月前吧,我在车站旁的书店看到你,尽管害羞,却深深迷恋上你
了,名取牙子小姐。」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这样说吧!我做了各式各样的调查,也和你妈妈交谈过。」
「和我母亲?」
「我拜托你妈妈把你让给我,因为她慷慨地答应了,所以我已给了她一大笔
钱,是你妈妈把你卖给我的。」
我凝视着茶壶上另一个我,很长一段时间。
「我会提供车站前的高级住宅给你住,你要怎麽玩,要不要去上学,都是你
的自由,但一个星期我会来两次,我来的时候希望你在!啊!只顾着说话,忘了
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做板仓洋一。」
男人递出了名片。那张名片有着「K贸易 总经理」的头衔。
─如何呢?
─不是很好吗?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
─这样吗?
─是的。
「知道了吗?」这男人叮嘱着。
我微微地点点头。
B
从住宅阳台了望东京的夜景,非常漂亮。
我在傍晚起床,一边看着电视新闻,一边喝咖啡,吃着外送的披萨,晚上从
车站前溜哒回来後就去冲澡,并在睡觉前看漫画或小说来打发时间。
「喂?」
「喂?」
「牙子,你现在在做什麽呢?」
「刚刚进浴室。」
「已经四天了,这种生活还习惯吗?」
「嗯,习惯了,而且很舒服。」
「那我可以过去吗?」
「┅好啊!」
「那麽,明天七点我会过去。」
室内只有板仓洋一买来的床、桌子,餐具和几本着,我愈来愈感到寂寞。
换上睡衣後我躺到床上准备睡觉,将意识集中在咖啡杯上,我和咖啡杯的界
限逐渐变得模糊,咖啡杯及想要看另一个我,其中不知道含有什麽崇高的意境,
我决定和咖啡杯上的影像打招呼。
─巳经一个礼拜没去上课了。
─这样啊!
─亚纪子和真实子她们还好吧?
─说到亚纪子,和她在一起的男友,两人因为无法生下小孩而去堕胎,他背
地里好像跟水子在交往。
─咦?能不能说详细一点?
─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
玄关的门铃正好响起。
─喂、是板仓洋一,我要去开门了。
我打开门时,拿着花的板仓洋一一脸愉快的表情站在那边,这个表情我从没
看过。
「我想你没有花,而且又寂寞吧?」
板仓洋一将花插在窗户边的花瓶里。
「好漂亮喔!」
看着花的我喃喃自语,板仓洋一这时突然抱着我并亲吻我,我非常意外,但,
没有那种讨厌的感觉,於是就这样让他抱着。
「我今天想吃你煮的料理。」板仓洋一看着我的脸说。
「嗯,咖哩,好不好?」我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说。
「好啊!你要做咖哩给我吃吗?」
听到板仓洋一的话,我心想,我只是个年轻的小女孩,这像恋人一样抱着我
的男人,我却没有和他上过床!如果他今晚对我提出要求,对我来说,有种被开
玩笑的感觉。
***
板仓洋一正吃着我做的美味料理。
「这个星期天┅」
「咦?」
「一起去看电影好吗?」
「嗯,好啊!」
「你有没有想要看的电影呢?」
「有啊!我有点想看『编蝠侠和罗宾』这部电影。」
板仓洋一微笑地点着头。
「电影的蝙蝠侠系列,全部看完了吗?」
「嗯,看过录影带。」
「这样吗?」
「为什麽呢?」
「啊、蝙蝠侠的导演『提姆。巴顿』你知道吗?」
「不如道!」
「我是他的忠实影迷。」
「这个提姆┅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提姆。巴顿,他的电影要怎麽说呢?整部电影充满奇怪的东西,很悲惨!
对於幸福的我而言,这电影居然让我感到全身满足,虽然,在精神上觉得很畸形。」
听到他说「全身满足」时,我想到先前看到的那女孩,顿时感到一阵心,咖
哩饭都吐了出来。
「不要紧吧?」
板仓洋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拍着我的肩,当我闭上眼睛时,眼脸内映出那少
女的影像。
「你怎麽了?」
「我想到之前那个女孩。」我天真地说着,板仓微笑着说∶「牙子的感受特
别敏锐喔!」
***
我一边冲澡一边想着板仓今天抱着我这件事,我半年前和同年级的神野幸太
郎做过爱,现在已经不是处女了,如果跟板仓坦白,不知他是否会介意?
他如果知道我不是处女,会不会将我杀了呢?正这麽想时,我回忆起那女孩
的话。
我是你的玩具┅
我是你的玩具┅
我是你的玩具┅
我不是板仓洋一的玩具。我用手摸着股间,那边现在还很乾。
「牙子,还没吗?」板仓洋一说着。
「快要出来了!」
板仓洋一今天突然想抱我。这样想时,我的心脏噗通噗通地加速跳动。
我到底有什麽奢求呢?
是板仓洋一的身体吗?
是板仓洋一的老二吗?
不是的!
不是那样的。
其实我┅
存在的欲望,也许能给我什麽价值吧?
那麽,板仓洋一能给我什麽呢?
当我看到肥皂缸上另一个自己的那一刹那,感到很吃惊。
─板仓洋一能给你什麽呢?
─不知道。
─你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有待别的存在意义吗?
─特别┅我从来没想过,我很平凡啊!
─以後会怎样呢?
─以後┅
─以後吗?
─让你看看以後的我。
我拿起肥皂,往墙壁上丢去,跑出了浴室。
***
我仰望着模糊的天花板,露出寂寞的表情。
「怎麽了?」睡在旁边的板仓洋一,脸朝着我小声地说。
「我母亲┅有说什麽吗?」
「你想听什麽呢?」
「因为我有点在意。」
「不要去想比较好,你母亲已经把你卖给我了。」
「但是┅」
「但是?」
「她是我的妈妈,我的亲人啊!」
「是啊,妈妈是亲人。」
「卖了我是为了钱,不是吗?」
「你母亲可能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吧?」
「是吗?」
「是吧。」
我变成麻烦了吗?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但发觉时,已不自禁地靠
在板仓洋一胸前哭诉着。
板仓洋一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背部,我抱着他,不知不觉地
睡着了┅
C
「我们去巴黎吧。」板仓洋一突然这麽说。
这是我开始「新的生活」後正好一个月的一天早上,直到今天我都还没跟板
仓洋一做过爱。
「耶?」我反问他。
「巴黎!我想牙子没出过国吧?」
「嗯。」
「那麽就这样决定吧!我的公司大概会有一个礼拜的休假。」
「没问题吧?」
「即使总经理不在,公司也会很有规律的运转下去的。」说完话的板仓洋一
轻轻的亲着我的脸颊,就从「我的别墅」出发到他的公司。
我走到阳台凝视着那辆黑色宾士开走,板仓洋一他有家室吧?
我想自己有点惊讶,虽然已经过一个月了,也没听板仓洋一说通有关妻子和
孩子的事,於是我决定到板仓洋一的公司去看看。
我穿着粉红色的连身洋装,戴着遮阳帽後就出去招揽计程车。
「请问要到哪边?」
「麻烦到K贸易公司。」
计程车沿着湾岸的高速公路走下去,大楼整齐的并排着,阳光透过窗户反射
出令人眩目的光芒。
第一次看到K贸易公司的宏伟大楼时,我有点吃惊。出入这栋大楼工作的人
一定是一流的人才吧!
一流的人才?太无聊了吧!大楼的窗户上映出另一个我,跟我说着。
─你所说的一流人才的基准是什麽呢?
─不知道!但是我认为人类一出生也不可能有绝对平等的。
─板仓洋一是一流的人才吗?
─我不知道。
─那麽,你呢?
─你好吵喔!赶快消失!
我穿过大门来到柜台前,柜台小姐微笑的询问我。
「欢迎光临!请问要会客吗?」
「嗳┅麻烦请找,板仓洋一。」
「是┅总经理吗?」
「是的。」
「对不起,请问你有预约吗?」
「啊,我┅是板仓洋一的女儿。」
「请稍等一下。」
从总经理室的窗户俯看东京的景色,一片灰蒙蒙的。
「好惊讶!牙子怎麽会突然来了呢?」板仓洋一坐在沙发上,点着香烟说话。
「我想要来看你工作的地方。」
「对我这麽有兴趣吗?我好高兴耶!」
「有兴趣┅吗?」
「对吧!所以特地来到这里┅」
「耶?」我回头看着板仓洋一的脸。
「今天有个很有趣的舞会,牙子要不要也一起去呢?」
「舞会?」
「会是个非常愉快的舞会哦!」
「那是怎样的舞会?」
「来了就知道。」
板仓洋一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听筒,按了电话按钮。
「今晚和T公司总经理的饭局,告诉他我有要事无法出席。」
黑色宾士在世田谷的高级住宅街边停了下来。
「来吧,这边下车。」
眼前有栋红瓦色的大建筑物,这麽豪华的家里面,住的是怎样的人呢?
「牙子,进去吧!」板仓洋一在门前向她招手。
「我想牙子也一定会喜欢的。」板仓洋一说完就按着通话器。
「是的、请问是哪位呢?」透过话筒可以听到女人的声音。
「我是板仓。」
「请稍待。」听到叩的一声门就打开了。
板仓洋一走在往玄关的小道上,玄关的门打开,可以看到一个穿着和服的四
十几岁女人。
「板仓先生,好久不见。」
那女人的脸上刻着好几层皱纹,她注意到这位年轻的女孩。
「这位小姐是?」
「啊、是我的女儿,叫牙子,请打个招呼。」
「我叫牙子。」我跟她点个头。
「我叫和泉百合子,请多多指教。」自称是和泉百合子的女人露出温柔的微
笑。
板仓洋一和我走在很长的走廊中,最後停在深红色的大门前。
「这里是?」我问着板仓洋一。
「这里是举办舞会的场所。」板仓洋一用很平稳的语气回答着。
和泉百合子打开门请我们进入。
室内的墙壁涂着紫红色,像嘴唇一样的深红色沙发,奇特歪曲变形的椅子,
桌子很随兴的摆放着,这种不协调的感觉绝不会让人有好的心情。
「还有谁没来呢?」板仓洋一说着。
「你们比较早来,舞会要到晚上九点才开始!」
「今晚的客人有谁呢?」
「现在还在禁闭室内。」
「禁、禁闭室吗?这好像是大正时期的东西吧,我觉得只有这个家还停留在
那时期。」
我一边看着板仓洋一与和泉百合子的脸,一边想着这两个人一定有什麽关系
吧!
「哇!大卫。」板仓洋一回头说着。
「大卫?」我也回头。
後面站着一个高大白皙的男人。
「啊,乔治,好久不见啊!」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麽一回事。在这麽大间屋子里,这麽奇怪的房间内的这个
白皙男人。他到底在这边做什麽呢?
「牙子小姐,请这边坐。」和泉百合子邀我坐在唇形的沙发上。
有个穿着明亮围裙的下女,不知道从哪儿出现将红茶端放在桌上。
整个脑子好乱。
叫作大卫的这个男人坐在旁边跟我说话。
「我呀,在六0年代後半时期参加越战,还没二十岁就被所谓的徵兵制度调
到那边,直到现在我的印象还很清晰。我们的部队在距离泰国边境一百二十公里
处进行侦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既闷热又下着雨,我背着步枪及火箭
筒,在茂密的森林中看到晃动的人影,就发射火箭筒,不久肉体的烧焦味扑鼻而
来,我看到尸体很害怕,於是就回到同袍之间;从那时候起吧,我有一段时间陷
入连吃饭也吞不下去的地步;数日之後,进入一个情报显示没有越共的村落中侦
查,这边有很多漂亮的女孩,村长说这边的物资可以送给我们,村子里的姑娘可
以随我们搂抱,那天晚上我在储藏室中抱着一个年轻女子,当我的老二插入时,
却因惨痛而跳开,原来那个女孩的私处放着刮胡刀片,我的老二从根部被切断,
於是我愤怒的将那女孩杀死;也因为这样我从军中退役下来,但是从此不能人道,
我想从那时我才变成有性变态的倾向吧!」
门被打开,进来的是穿着高级西装的一男一女两个人。
「啊!是高田先生。」板仓洋一伸出手来握住叫高田的这个男人。
「牙子,这一位高田先生是个律师,来跟他打个招呼。」板仓洋一这样跟我
说。
我只是坐在沙发上跟他们点个头。
高田先生突然拉着他带来女人的长发,压着她的肚子让她蹲下来。
「为什麽?你这家伙。」高田先生踢着那长发女孩的臀部说。
「不会跟大家问好吗?」
「我、我叫奈美子。」叫做奈美子的女孩肚子被按着,口水从嘴巴流了出来。
「第一次见面!我叫三千代,很抱歉,奈美子她还不习惯。」
说话的三千代爬到奈美子旁边掀起她的裙子,扯下她的内裤。
「不要、不要┅」奈美子眼睛浮上泪水摇着头。
「等一下,有啥状况吗?」说话的高田先生用两手将奈美子的臀部扳开来看。
菊洞中有插入果汁的空瓶。
板仓洋一和大卫看到这样,微笑的拍着手。
「妤厉害!真的插进去了。」板仓洋一说着。
「不只插入一只,而是插入两只宝矿力水的空瓶。」高田先生用很高兴的表
情说着。
「事实上我也┅」说话的三千代将自己的内裤扯下,扳开臀部让别人看。
「我也插入两只。」板仓洋一因为感叹而叹息着。
我不自主转移视线,在我的潜意识中开始和另一个我对话。
─什麽?为什麽,这些人是?
─这些人都有问题。
─这样啊!但是如果都有问题话,怎麽能这麽容易活在现今的社会中,一定┅
─我也有问题吗?
─是的,你也┅
***
「喂、大家集合了,有位特别的客人要登场了。」百合子拉开嗓门喊着。
我看到那女人的脸後,吓得倒抽一口气。那不是我的母亲吗?
「来见个面吧!」板仓洋一微笑的轻拍着我的肩膀。
现实感不断的变稀薄。为什麽母亲会在这种地方呢?这时门被打开,进来一
位瘦小的男人,带着一位用锁锁住脖子的裸体女人进来。
我感到目眩,不禁跌进沙发,闭上眼睛,耳中听到不断传来的话语。
混蛋东西!随便插上两只就要敷衍了事,再插入我的老二怎麽办呢?来、来、
通肠的时间到了!臀部再翘高一点,这迟钝的女子下体已完全湿透了,但是奴隶
的趣味真的很棒呢!来,再擦一些甘
油┅
我稍稍张开眼睛。母亲跨坐在洗脸盆上。
D
我的头抽痛着。
昨天的事情就好像恶梦般,我从床上爬起来到厨房,从冰箱中倒了一杯牛奶,
一口气把它喝完。
板仓洋一带我去那边做什麽?我们一起回别墅的时候我一直这样问自巴。
我坐在沙发,旁边的小桌上有一封信,我拿起来并打开。
『我们後天要出发,去买一些需要的东西。洋一』
信纸里附上头等舱机票和现金二十万元。
但是,我总觉得心情很郁闷,於是脱掉衣服到浴室冲个热水澡。
下午两点时,我离开别墅打算出去买一件连身洋装。
「欢迎光临。」我走入青山街的漂亮时装店时,听到店员殷勤的声音。
「你要找什麽样的衣服呢?」
「嗯,我要一件连身洋装。」我指着展示橱窗内的一件蓝色连身洋装。
店员用怀疑的表情从头到脚将我打量一番,我真的有带这麽多钱来买这件衣
服吗?
「这是一件很高级的衣服,所以价格很贵。」店员这样说着。
「多少钱?」我态度粗鲁的问着。
「耶?」店员露出迷惑的表情。
「你没听我说很贵吗!」店员从展示橱窗拿出连身洋装的价日标签给我看。
十一万三千元。
「瞧,真的很贵吧!」店员用着胜利夸张的口吻说着。
我毫不犹豫的从钱包中取出万元的钞票。
「哪,十二万元。」
店员当场愣住。
「啊、非常感谢!」
店员一收到钱,马上到收银机结帐并包起那件漂亮的洋装。
「不要欺负我这个中学生。」我突然这样喃喃自语。
店员们却瞪大眼睛说∶「你真的是中学生吗?」
「对啊!」我用着若有所失的口吻说着。
「想不到你这麽年轻!一个中学生居然能┅」
「你们好吵哦!」
我拿了零钱和衣服,迅速的走出这家店。
***
一回到家,我立刻在镜子前试穿这件洋装。
这时,玄关的门铃响起。
谁啊?这个时间板仓洋一应该不会来的。
「请问是哪位?」我用对讲机问着。
「威尔松先生死了。」一个嘶哑的男人的声音。
「咦?你说什麽呢?」
「威尔松先生死了。」那个男人再次回答着。
我很惊恐的把门打开。走廊一个人也没有,墙壁上只是一片深红。
「谁啊?不知什麽时候┅」我直觉的回到房间嘀咕着。
「威尔松先生死了。」走廊又传来这个声音。
「谁啊?到底是谁呢?」
我走到隔壁房间的门前停了下来。将耳朵贴在门边,就可以听到一个女人喘
气的声音,我按着门把悄悄的把门打开。
是母亲在里面。她露出胸部及私处,在後面冲刺的是穿着黑色西装的板仓洋
一。
「妈妈!?」
「啊啊、啊、好舒服、啊┅」
「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呢?」
我退後,不知道被谁抓住肩膀,一回头看到一个很丑陋的高大男人站在我身
後。
「走开啦!」我大声的叫着。
「给我好好的看!」
「不要!」
「好好看!」
「不要、不要!」我激动的摇着头。
「牙子,你的母亲已达到最高潮了。」板仓祥一一边扭动着腰一边说着。
「威尔松先生死了。」这个高大男人说着。
「他是谁呢?」
「你的同伴。」
「同伴?」
「他的妻子叫作伯位图。」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事我一点也不清楚!」
我用脚一踢这高大男人的胯下,他就从房间飞奔出去。
「牙子?」我可以听到母亲的叫声┅
E
查理戴高乐机场被雾雨覆盖着。
我和板仓洋一搭着计程车走在高速公路上。
「为什麽要带你到巴黎,因为能客观的看到自己及我想要训练你的期望。」
板仓洋一这样说着。
「客观的看到自己本身?」
「对啊!」
我说着,很想在咖啡杯或肥皂盒上和另外一个自我对话,但是却完全不行。
「到了饭店後,我们各自活动,牙子啊!你可以到你想要去的地方,当然如
果遇到困扰的话,我马上会去帮你。」
「怎样做好呢?我不和道耶!」
「在异国谁也没有熟识的人,自己要见机行事,这样和世界的关系就会重组,
说到进步这是确有其事的。」
我想我甚至无法理解板仓洋一所说的话,我对於自己竟这样的信赖他所说的
每一句话,而感到有些意外。
***
办理完住饭店的手续后,板仓洋一就从后行李箱拿出行李放在小衣橱裡.
「我认为这间房间真的比其他的好,但是牙子好像感到很不安,我去冲一下
澡。」
我决定到饭店的中庭去喝杯咖啡。
坐在椅子上眺望着圣德贝大道,服务生为我倒上义大利浓缩咖啡。初春的暖
风吹进心裡,让我的心情感到舒畅。
我眺望着大道一段时间,忽然有个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对不起!」
我回头,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日本男人站在后面。
「一个人吗?」这个男人说着。
「我有同伴,但是现在在房间…」
「可不可听我说说话呢?」
我的嘴像是被堵住一样,这个男人说着说着,就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
你这傢伙!我在心中这样喊着。
「事实上…」男人一边该嗽一边从口袋裡取出手帕来。
「有什麽事吗?」
这个男人仍然激烈的咳嗽着,并从胸部的口袋拿出很奇怪的东西。
「我、这是气喘,咳、咳…使种药,对气喘很有效。」这个男人直着喉咙吐
痰。
我清楚的露出讨厌他的表情。
「啊!妳听我慢慢的说。」
「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这溷蛋!」
我站了起来,这个男人马上说:「威尔松先生死了。」
我吃惊的再次坐回椅子。
「…你说的威尔松先生,他是谁啊?」
我突然发觉到,这个男人、和出现在我幻觉中那个歪脸的高大男人,并没什
麽不同。
「威、威尔松先生是我的亲戚。」
「那个人和我有什麽关係. 」
「威尔松,是妳的同伙之一。」
「同伙?」
「这样说吧,妳是他妻子。」
「妻子?」
「这、这、这世上不只是妳一个,妳、妳、妳真的是他的伙伴,但,但是他
已经死。」
「为什麽你知道这件事呢?」
「因为、我不是人!」
那个男人的瞳孔闪烁着光芒。我不自觉的将眼光移开。
「妳、妳从现在开始,将会步上悲惨的人生…会、会很辛苦的,妳能够觉悟
吗?如果妳死的话,我会马上邀请妳到妳该去的地方。」
「什麽?你说什麽!你这个人很奇怪耶!」我说完话,马上站起来往出口走
去。
「威尔松先生已经死了。」那个男人还在我背后这样喊着。
F
板仓洋一因为注射针筒而感染爱滋病,从那时到今年春天已经过了一年半。
我也接受爱滋检查,很幸运的,我是阴性反应。
因为在这之前,我和板仓洋一连一次的关係都没发生,我现在已经没到学校
上课了。因为去上课也没什麽意思,板仓洋一这样说。
板仓洋一请了三个优秀的家庭教师及一个家政老师来替代学校老师。
我觉得电脑操作,在瞬息万变的世界中,能成为唯一的通路。
我一天的时间几乎都在室内度过,但是每天透过电脑从外面进来的情报像山
一样的多;汇率行情、纽约道琼指数、脑爵士乐团、信用卡、外国人持有的股票
比率、都心CD、ATM証券的开放…从不可缺的情报到完全没有用的资料都会
显示在电脑萤幕上。
九年后,板仓洋一在医院的病床上去逝了,他留下的正式遗书中,让我当上
K贸易公司的会长,那一年我二十六岁。
当然,我在就任会长时,传来很多来自公司内外的责难声,就像那一天我去
访问面带油光有点胖的常务董事。
「若说到故板仓会长的意识,突然的将会长的职务让给妳是…」常务董事一
边擦拭着浮在额头的汗水一边说着。
「他的遗言在法律上是生效的。」我说完后浮出微笑来。
这是我!这怎麽是我?很想将眼前这一位男人捆绑起来。
我故意的对我面前这位男人挑逗的说。
「你和你太太的性生活幸福吗?」我用轻挑的口吻说着。
「为什麽,突然的说出这种话来呢?」
「你长得这付德性,应该没有爱人吧!」
「用不着妳多管閒事。」
「我知道,你来当我的奴隶好了。」
「请妳不要太过分!」这位有点胖的男人发出怒吼声,就气呼呼的跑出房间。
我想这是一个相当好的开端。
第二章 二谷矢织
A
「在那边的那个女孩,叫什麽名字?」
「…啊!叫矢织?」
「耶、好可爱的女孩,她在这边工作吗?」
「对,从上个星期开始。」
这是位于新宿二丁目办公室大楼间的阿德姆酒吧。自从改装后开店以来,持
续的出现赤字,青田悟和店长石田一口气乾完威士忌酒,二谷矢织则默默的整理
桌上的酒杯。
「喂、石田先生,稍微招呼一下客人好吗?」
「矢织小姐不是在吗?」
「我有点喜欢她耶!」
「青田先生,现在还很早的。」石田说完话,就将威士忌酒杯放在桌上。
矢织将盘子上的食器跟杯子放入吧檯的陈列架上。
「矢织小姐。」
青田先生跟她打招呼,矢织像是很意外般回头看着他。
「青田先生…他想跟矢织小姐成为好朋友。」石田先生微笑的说着。
矢织因为不好意思而脸红。
「是、和我吗?」
「不要怀疑!妳很有魅力啊!」青田这样说着。
「怎麽会那样…」矢织低下头。
「溼润的眼睛看起来好漂亮!」
「是我眼睛痛。」矢织说完话微笑着。
「这些料理很好吃,等一下,一起去喝一杯好吗?」
「但是,我还在工作…」矢织脸上浮现出困惑的表情。
「好啦!石田先生,反正我也閒着没事。」
「如果妳閒着没事的话,可以帮忙招呼客人啊。」在一旁洗盘子的石田先生
苦笑的说着。
「那麽、你只好帮忙她了。」石田先生告诉他。
矢织就坐在青田先在旁边的高脚椅上。
「矢织小姐,妳想喝些什麽呢?」
「那麽,请给我一杯薄荷牛奶。」矢织小姐似乎很不好意思小声的说着。
「好的!」石田先生微笑的说着。
「矢织小姐,妳今年几岁呢。」
「十九岁。」
「那麽,是大学生吗?」
「不,还没上大学。」
「这样啊!我呀,是在大学教文学的。」
「青田先生是W大学的什麽副教授的。」石田先生说着,将薄荷牛奶端放在
吧檯上。
「我呀,例如仅仅从文学的发生来看,所谓理论的整体意义只有文学能适用,
但、所谓的文学理论,我想是不存在的。」
「好难喔…我真的无法理解…」矢织微笑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所谓的理解,有经常回顾的意思,而现象是在事件消失后产生的,成为现
象的一部分,所谓现象是仅仅在那个现象中,模煳暧昧的存在着。我们对于法国
大革命知道的会比罗贝斯比尔还要多,那是因为我们已经瞭解,法国大革命最后
的结果,是和君主的的复活有关连,如果历史是所谓眼前不断进行的事件,那关
于历史的知识则是往后不断的发生,因此,我们写下关于自己本身过去的经验时,
结果会变成和过去的我们不断的相逢。」青田先生一口气说完后就摇着威士忌酒。
「刚才那些话我好喜欢,但是我好笨,听不太懂。」
「不,哪裡的话,妳是一位聪明的女孩。」
「那麽…」矢织突然感到一阵目眩,从高脚椅上掉下来。
青田先生忍不住露出微笑来。
「谢谢啦!」
「青田先生,人好坏喔!」石田先生这样说着。
「效果有多呢?」
「药效不是很强,大概可以持续二、三个小时吧!」
「可不可以帮我叫计程车呢?」
***
矢织张开眼睛,看到的全都是陌生的景物。
「…这裡是?」矢织喃喃自语。
「妳醒了吗?」青田先生微笑说着。
「这是哪裡呢?」
「妳喝太多了。」
「什麽…」矢织从床上坐起来。
「我不是只喝一杯薄荷牛奶吗?…」
她一起身就发现腰部被皮带绑住,所以身体被固定在床上。
「这是、怎麽一回事?」
「妳被卖了。」
「我被卖了?」
「是啊!」
「被谁呢?」
「请放心,我不会杀掉妳。」
「请离我远一点,我要回家!」
青田先生用火点着烟草。
「在中东的奴隶市场,日本女性可以买到很高的价钱,特别是像妳这麽漂亮
的女孩子,价钱一定很好。」
「你不是大学教授吗?为什麽会作出这种事呢?」
「大学教授?」青田大声的笑着。
「骗妳的啦,我的工作是专门贩卖人口的。」
「救命啊!」
青田掌掴着躺在床上的矢织的脸颊。
「现在已经太迟了。」
「不要!不要!」
「妳啊,从现在开始就要成为被玩弄的对象了。」
「被玩弄的对象?」
「是的、妳会当个被玩弄的对象活下去,这就是妳的命运!」
青田从椅子上站起来,将矢织的连身洋装跟胸罩给撕开。
「住手!」
「哇!白里透红的肌肤耶!矢织小姐,妳是最漂亮的,石田先生的眼光真的
不错。」
「老板也是跟你们同伙的吗?」
「很遗憾,妳说的对。」说完话的青田用舌头舔着矢织的峰顶。
「不要啦!你好噁心啊!」
青田瞪着矢织说:「噁心是吗?妳再说一次看看!我的爱抚让妳噁心吗?」
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踢开,有个穿蓝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边。
「谁啊?你是?」青田惊慌的叫着。
穿着蓝色西装的男子,面无表情的在房内来回踱步。
「你应该听过我是谁的。」
青田突然冲到门前,抓着那个男人的胸膛。
「不要那麽粗暴,我叫越中。」名宇叫越中的这个男人,仍然面无表情的说
着。
「嗯,越中先生,来这边有什麽贵事?」
「事实上那位姑娘,嗯,是二谷矢织吧!她在来之前就决定好买主了。」
「买主决定了!?」
「是的,所以我今天来带她。」
「你为什麽知道我这裡呢?」
「从阿德姆酒吧的石田先生问来的。」
「石田?你将他怎麽了?」
「啊、把他溷在水泥内,丢弃在东京湾附近吧!」
青田的背部打个寒颤。
「买这女孩为奴的…是谁呢?」
越中歪着嘴说:「是名取牙子小姐。」
当青田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全身僵硬,像中了邪似的。
「青田先生,外行人玩火危险喔!」越中先生低喃着。
「我…会怎样呢?」青田先生手扶在床沿低喃着。
「你会走向和石田先生相同的命运。」
越中从背后掏出手枪来,青田看着这强悍的男人。
「畜牲…名取牙子。」
这强悍的男人拿枪对准青田的额头。
「畜牲、畜牲、畜牲…」
刹那间传出几声枪响,白色牆壁上飞散着青田的脑浆。
矢织因为害怕在床上发着抖,越中先生于是走向矢织身旁。
「二谷矢织小姐,我来接妳了。」越中先生微笑的说菩。
***
二谷矢织坐在黑色宾士的后座,两隻手被这强悍的男人抓着。
「我们走吧!」越中先生对驾驶这样说。
宾士车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飞快的奔驰着。
B
「二谷矢织小姐呢?」
在牆壁涂者深红色,宽广的房间内,中央摆放的椅子上坐着身材高挑的女子。
这是哪裡呢?矢织小姐在心中嘀咕着。
「请回答呀!二谷矢织小姐!」
矢织被那个女人严厉的声音吓了一跳。
「是、是的。」
「我叫名取牙子,是这栋房屋的女主人。」
「啊…」
矢织站的位置,因为电灯照明不是很亮,所以无法看出牙子的面貌。
「我用钱将妳买来的。」牙子这样说着。
「怎麽说呢?」
「妳父亲经商失败,负了很多债,妳也应该知道才对!」
矢织点点头。
「妳父亲一筹莫展的对我哭诉,于是我就提出这个建议。」
「建议?」
「就如刚刚说的,从妳父亲那裡将妳买过来,这就是妳父亲能够脱离危机的
理由。」
「那麽…」矢织的眼睛浮出泪光来。
「父亲为了公司将我卖了?…谎言、妳说谎!」
「妳不想相信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因为我也有相同的经验。」
矢织像中了邪似的,只是哭泣着。
牙子站起来走到矢织身边轻抚她的头。
「但是,这是现实啊!」和刚才的情形不同,牙子用很温柔的口吻说着。
矢织摇着头说:「我不相信!」
「不论如何,从现在开始,也就是我的奴隶了。」
「奴隶!?」矢织有点怀疑自己耳朵听到的。
第三章 MHARD
A
葛城佳也的母亲郁子自年轻时就患有心脏病,几年来进出医院好几次。
病情日渐恶化,已经持续好几天昏迷不醒,情况实在很不乐观。
即使动手术也不太乐观,医生这样告诉佳也,虽然他的父亲俊史有着绝对不
死心的坚强意志,但是佳也看到父亲痛苦的表情也感到非常的难过。
俊史勉强的维持着他规模不大的工厂,但是经营不善,就连郁子的住院费用
也筹不出来,所以他想要去借钱。
佳也以前曾经说过,他很不同意父亲辞掉高中的教职工作,当时俊史非常的
愤怒。
***
有一天,一个女性来拜访佳也…。
「这工厂真的好髒啊,他真的住在那种地方吗?」
「是的,会长。」
牙子看了一眼驾驶后说:「啊!好吧!无论如何先看一下这男孩子吧!」
「是的,会长。」
牙子脸上浮着微笑。「好高兴喔!」
***
「很有我的缘。」脱下太阳眼镜的牙子,用食指指着佳也的额头说着。
「什麽、什麽事?妳是?」
「第一次见面、我叫牙子…名取牙子。」
「名取小姐,找我有什麽事呢?」
「因为没有时间,所以恕我直言…你想不想帮助你的父母亲呢?」
「耶?」
「你说话啊!我没有什麽时间,赶快回答,你想帮助你父母亲吗?不要吗?」
「是的,当然想。」
「那麽、你快一点回答。」
「说什麽呢…」
「请你当我的奴隶。」
「…耶?」
「你父亲的工厂已经抵押给我了,我想工厂可能会倒闭,也许马上就会倒闭。」
「那麽…」
「你母亲那边也…」
「我母亲是吗?」
「你母亲现在也许在我公司相关企业的医院救治哦。」
「真、真的吗?」
「我医院内有位世界知名的心脏手术专家,但是,等待手术的病患已经在他
的行事曆中排满好几年了…」
「那麽…」
「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会立刻送你母亲去动手术。」
「这样做的话,我母亲…就能治好吗?」
「如果以百分比来说,我想你母亲有百分之七十的机会可以治癒. 」
「好吗?小男孩,在这世上最重要的是钱,钱可以救人的性命,有钱能使鬼
推磨,没钱你就必须等死,这是事实啊!」
「这些我知道,可是这家工厂不是可以借到很多钱吗?」
「是的,因此,直接找你谈就好。」
「谈?」
「对啊!」
「谈什麽呢?」
「你反应真慢,如果你签下当我奴隶的合约,这样我就能帮助你父母亲,你
要当我的奴隶吗?」
「什麽奴隶?」
「如果讨厌,可以拒绝没关係,你父母亲也不会责备你,喔,如果听到自己
的儿子成为别人的奴隶,一定会很生气的。」
「…」
「你应该要拒绝,但是…」
「但是?」
「你决定了吗?」
「…」
「请快一点回答,我不是说没什麽时间吗?我最讨厌无能和愚笨的人了。」
「是真的吗?」
「什麽是真的?」
「真的、你要帮我父母的忙吗?」
「这是约定,但是信不信任我就由你决定了。」
「我答应妳。」
「你答应我什麽,请你讲清楚一点。」
「奴…奴…」
「听不到啦!」
「奴隶…成为妳的奴隶。」
牙子脸上浮出笑容来。
「好啊,我们的商谈成立了。」
佳也无言的凝视着牙子。
「那麽、从明天开始你就到我家来好吗?」牙子面无表情的说着。
「从明天开始吗?」
「一天的时间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不够吗?」
「够的。」
「那麽,明天…可以吗?」
「我知道了,就这样吗?」
牙子的瞳孔中露出光芒来。
「耶?」
「是妳拜託我成为妳奴隶的喔!」
「啊…」
佳也继续的说着:「非常的感谢妳,名取。」
牙子用手掌打着佳也的脸颊。
「为什麽打我?」
牙子用冷冷的口吻说着:「要叫牙子小姐。」
「耶?」
牙子再次打着佳也的脸颊。
「对不起,牙子小姐。」
「很好…从明天开始我会给你更严格的训练,让你成为我忠实的奴隶。」
就这样,佳也成为名取牙子的奴隶。当时,他觉得成为奴隶这件事没什麽大
不了的。但是,这麽草率的决定,不用太久他就会后悔,佳也到现在对于那件事
甚至会觉得好像在做梦。
B
隔天,佳也来到名取牙子位在东京市郊幽静的高级任宅区。
佳也的父亲好像从牙子那边得到很好的解释跟说明,所以佳也很顺利的离开
家裡.
从现在起,佳也就要开始他的奴隶生活,从外面看来,这栋房屋非常的寂静
无声。
佳也按着玄关的门铃,不久门就打开了。
「让你久等了,葛城佳也先生。」
门内站着一个穿僕人服装的漂亮小姐。
「啊,是的。」佳也紧张的回答着。
「我是这个家的僕人,叫二谷矢织。」矢织说完后就对佳也深深的一鞠躬。
「牙子小姐从刚才就在等你了。」
「是的,我知道。」
「那麽,这边请。」
矢织一直往又宽又长的走廊走去,什麽话也没说的走着,佳也只有沉默的跟
在她后面。
到底要走到什麽时候,这屋子的另一端感觉很不容易到达啊!
佳也这样想着,他觉得这屋子实在很宽敞。
矢织好不容易走到一扇门前停了下来,这扇门是用黑色金属作的,和这屋子
的感觉很不搭配,而且酿造出一种奇怪的气氛。
「就在这裡. 」
矢织说完就将门打开,这时候从室内流出一阵冰凉的冷气,佳也全身被这冷
气吹袭着,身体不由得发起抖起来。
「请进。」站在佳也前面的矢织一说完就走进裡面。
一进门就是楼梯。这楼梯通往地下室,往下的阶梯是用花岗石做的。
佳也仍是紧跟在矢织后面,慢慢的往下走在昏暗寒冷的楼梯上,到了尽头。
出现在眼前的又是一扇金属做的门。
「我将葛城佳也先生带来了。」矢织面对门这样说着。
「请进。」门内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传来女人的声音,对于佳也来说,他倒是
很容易就听出这个声音。
矢织她慢慢的打开这扇厚重的门。
「这裡是…」佳也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这个房间在他看来就像是一间拷打
刑囚的房间。
「牙子小姐,这是葛城佳也先生。」矢织一说完,就有一个女人从最裡面的
椅子站了起来,走到佳也的面前。
牙子身上穿着一件红色亮片的西装,手裡拿着一根皮鞭。
「矢织,妳不必称这隻猪为先生。」
「耶?」矢织不解。
「站在这裡的不是人,和妳一样只是一隻猪。」
「猪、猪?」佳也用很吃惊的口吻说着。
「你…好像有什麽不满的样子喔?」牙子说着。
「是啊,我是来这边当妳的奴隶的。」佳也这样的低喃着。
「我叫你是什麽你就是什麽,你没有和我唱反调的馀地…嗯,你自己还不知
道自己的角色立场吗?」牙子这样说着。
「…」佳也默默的低着头。
「你回答啊!」牙子很严厉的说着。
「是…是的」佳也声如蚋蚊的回答着。
「呀、好啊!那我马上会给奴隶严格的调教,立刻会…」
佳也不自觉的全身颤抖着。是因为恐怖呢?还是因为不安呢?
或是因为其他的感觉呢?佳也现在还分不清楚。
「那麽…首先来些正统的,来舔我的靴子吧!」
「靴、靴子?」
「怀疑啊!为什麽这麽惊慌呢?舔靴子这种事,是怍奴隶最基本的工作。」
「但、但是…」
「但是、什麽呢?」
「不、不…什麽也…」
「没问题的话,快一点做吧!」牙子的愤怒声在室内迴响着。
「是、是的,我如道了。」佳也小声的说着。
「你知道什麽呢?」牙子反问他。
「所以,靴子…」
「所以?」
牙子挥动手上的鞭子,往佳也的脸上打去。
「请注意你问话的态度。」佳也按着被打的脸颊。
「对不起,请让我舔妳的靴子。」
「很好,很很清楚自己的立场,来,舔吧,仔细一点喔!」牙子伸出她的靴
子来。
「是,是的。」佳也跪在床沿用舌头舔靴子的鞋尖。
「对、对…再稍微温柔一点。」
「嗯、嗯…」
「唉啊!怎麽了,你怎麽哭了呢?」
佳也不自主的流下眼泪来。
牙子脸上浮现笑容说:「矢织,快来看,这隻小猪哭了耶!」
「是的,牙子小姐。」矢织用很温柔的口吻说着。
对佳也而言,被佣人矢织看到这个情形是何等的痛苦,何等的屈辱。
「我可爱的奴隶啊,现在舔我靴子的鞋底吧!好好的给我舔!」
「鞋底吗?」佳也抬着头说着。
「是的,那是最好吃的地方!」
「对不起,请原说我做不到!」
「你这隻猪!」牙了用靴子死命的践踏着佳也的脸。佳也露出痛苦的表情。
「直到现在,你好像什麽都还不知道。」
「嗯!」佳也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
「你是个奴隶,已经不是人了!」
「是…是的。」
「你难道不知道你来这裡做什麽吗?如果不知道的话,我会杀了你们全家。」
「…」
「你这溷蛋,别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是、是的。」
「是的?你说是的!?你还没完全清楚喔,如果是奴隶,就要用奴隶的对话
方式来回答,知道吧!」
「非常的抱歉,牙子小姐。」
牙子低下头来看着佳也。「很好,非常的听话。」
「谢谢妳。」
「嗯,你已明瞭你要说话的方式了,但是,马上就从内心说出这些话来,是
我要给你的教育。」
佳也咬紧牙关只是默不作声。
「接下来,将衣服全脱掉。」牙子用鞋跟踢着他说。
「耶?」
「你没听到吗?」
「不、不是…」
「听到的话,赶快脱掉!我最讨厌迟钝和愚笨的人了!」牙子的愤怒声再次
迥响于地下室内。
「是、是的!」佳也一站起来,就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变成一丝不挂。他
一用两手遮住委靡的老二,就被牙子拿着皮鞭抽打。
「既然是奴隶,还遮什麽遮啊?」
「对不起。」佳也无可奈何的在牙子的眼前露出老二来。
「嗯…」
牙子看着佳也身体的眼光,就好像用舌头由上往下舔舐着一般。
「相当不错的身材啊!」
佳也闭上眼晴忍受着羞辱。牙子的视线让他有种奇怪不舒服的感觉,她的眼
神就好像在解剖他一样,使得佳也必须说服自己用奴隶的角色再认识自己一次。
「很羞耻吗?」牙子说着。
「是、是的。」佳也小声的回答着。
「你这样发抖,好可爱喔!」
「…」佳也默默的低着头。
「回答啊!」
「啊…是的。」
牙子露出阴冷的笑容。「那麽,你在这裡自慰给我看。」
「耶?」
「不行吗?跟你说这麽多次你还是听不懂。」
「但是…」
「我所说的话你必须给我好好的听!」
「我、我知道…」佳也这样回答且握着自己的老二,但是委靡的老二,再怎
麽搓楺都没办法勃起。
「你在做什麽呢?」
「不行身体没反应。」佳也的右手握住他的老二停止动作。
「你真有趣!自己的身体都没办法让它勃起?」
「不是这样的,是我身体…」
「你不要敷衍了事。」牙子拿着鞭子敲打着佳也的左脸颊。佳也的脸颊就像
是被烧到一样变烫,而且逐渐的刺痛起来。
「要怎麽做呢?」佳也按着脸颊不由得发出粗暴的声音。
牙子长叹了一口气。
「你不能一直都站在自己的立场,懂吗?不、对你来说,立场这个东西是不
存在的,你什麽时候才会懂呢?」
佳也静静的听着。
「你的父母亲